每逢周末,母亲会打电话叫我带妻儿去喝汤。因为疫情,小开在家上网课,高中的课程很紧,我会说时间不好安排,但是心里又在想——母亲一定是想亲人了。
在父母眼里,子女无论多大也永远都是孩子。虽然我早过了嗜肉好酒的阶段,可是小开青春年少,吃喝正盛,每次都能浓汤汁、肉堆满地吃两碗,且乐此不疲。
我时常想,以前住在一起时,多么快乐而美好。那时候住城中村的私房,父母住楼下,我们住楼上,每天一家人其乐融融。小城里开了大商超,晚上我陪她去逛;新开了名楼小店,周末带她去尝鲜;
公园里跳舞,我给她交钱报名买舞扇;冬日暖阳里,给她洗头一起晒太阳;大年初一,联系影楼摄像来家里拍全家福……母亲说,来城里这么多年,比起老家村里的老人是享福了。
我问母亲有什么梦想,她说现在这么好的日子,哪还有什么遗憾。只是,每次听我说起村湾老家的人或事,她总是格外感兴趣——因为严重晕车,母亲已经十六七年没有回去了。
前年5月的一个清晨,在征得姊妹们同意,做好生活安排后,我骑着摩托载着母亲出发回老家。为了减轻晕车带来的痛苦,我们骑一程、歇一程、走一程,如此反复慢行,原本1小时的车程,用时6个多小时终于回了老家。
出发的前几天,我分别用轿车、SUV、三轮电摩、Sart及两轮摩托让母亲试坐,希望可以减轻她晕车的痛苦。最终,我们选择两轮摩托车,母亲会舒服一点。
记得当天,我问乡亲,回去高兴不,她笑而不答,只是特意佩戴了戒指、项链和耳环,穿上了新衣鞋袜,并一再叮嘱我将提前准备好的糖奶瓜果带上,说回去了招待邻居和小孩。
在老家,我陪母亲去田间地头、塘堰山林走走,和村湾的老人聊天说话。在老家的那段日子,应该是极其开心快乐的一周吧。
城中村改造拆迁,我们一起搬进了住宅小区。老人住楼上,我们住楼下。可是不多久,母亲就不习惯电梯高层、关门闭户的生活,执意要搬离。
于是,母亲搬住到离我们十分钟车程的村庄,每天种菜串门,忙得不亦乐乎。除了每月固定的问衣送药外,周末的空闲,我会过去陪她聊聊天,讲一讲她感兴趣的人和事。
以前在小区,我常担忧母亲的身体健康,因为她几乎不下楼,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,出门时明显感觉她脚步缓慢、拖拉。
在村庄居住的一年,安装了空调,配了冰箱,哥姐隔三岔五送米面油奶及生活用品。我明显看到母亲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,走路的步伐也变得轻盈,聊天时的反应也变快。我时常想,老一辈人应该更适合田园生活吧,因为释放了他们老农民的本性、本心。
(编审 | Mr.Le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