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蔡,在陂北人看来是不分家的,一条姚蔡河如扁担,一头挑起姚(家)集,一头挑起蔡店。为发展蔡店旅游业,两地间新修了公路,以前的老路靠近姚蔡河,沿老路的村湾建筑明显是政府投了资,整修过的,只是新路的开通,让这些村湾寂寥了许多。
国庆节期间,蔡店的景区随着黄陂其他区域的景点一起处于停业状态,从姚集进入蔡店,路中设有路障,有几人在执勤,查健康码和行程码,问我们从哪里来。答“从姚集来”。看过健康码后,没有纠结行程码,示意放行。
国庆后的周末,寒露刚过,深秋时节,满山遍野的红叶渐次被风霜润染,变幻成多彩绚烂的色彩,秋高气爽,适于出游。开车往舅舅湾里去,柏油路上,车辆并不多,偶尔有车通过,新房沿路而建,湾后的老屋渐被废弃。
几位老人坐在路边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,近前才发现,原来是舅舅和舅娘四位老人,一起在路旁等待“做核酸”车辆的到来。看到我们到来,他们很是惊喜。其中一位叔伯舅娘,独自留守后湾,衰老了许多。
此行的目的是看望大姨妈,这里称为大姨舅,听说前段收花生的时候摔伤了手臂,于是简短寒暄后,沿柏油路继续前行,车转入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,眼前多是油茶树与一人高的蒿草,间或有松树立于丘陵高处。
村前的平地似乎更像是一处碾场改造过来的,沿坡而下,是一排老式的房子,屋顶已经改造成绿色彩瓦,门口的小磨盘不知遗留于何年,一旁,银杏树的叶子已绿中泛黄,丝瓜藤上零落地开着几朵黄花,嫩绿的丝瓜很是诱人。
进入大门,两只黑色的芦花鸡并没有被惊扰,对峙了一会就各自回到门两旁的鸡窝。门楣上方的高墙处,有一长方形孔洞,似乎是燕子的通道吧。正中的匾额两旁是领袖的图像,条台侧边的电视里正在直播,声音很大,两位八旬老人津津有味地看着。
老人的手腕处明显变形并隐隐作痛,她不停地抱怨着自己的不小心,手臂固定后做事又袢动了,才成这样。乡医的一句话让我们瞠目,“再给你撇一下,就回气”。老人骄傲地数说着一年的收成:稻谷、棉花、高粱。夏天的高温影响了苕(红薯)的生长,“苕不匠个苕”。
村口平地的另一侧是老人的菜园,四周拦着黑色的网子,萝卜菜、小白菜生长旺盛,这时的农家都是“散(黄陂音)着吃”。刚栽下的红菜薹还是幼苗,经过一个冬天的生长才能成为春节前后的“珍馐”。菜园前的水塘旁,有一棵柿子树,叶渐稀疏,柿子红艳。
老人赶走赖窝的黑母鸡,从窝里摸出三只绿壳鸡蛋。鸡窝旁的地上,是一堆“不匠苕”的苕。爹爹的听力显然不太好,看电视很吃力,只得趴在条台上,看电视里的直播。
从蔡店往回赶,远远看见马路中间的检查点处,有两辆旅游大巴正在调头,劝返。对于行人,检查得并不很严格。
姚蔡河的另一头,在大河山下注入滠水河。被湾里人称为大河山的地方,只不过是滠水河岸一处陡峭的丘陵高地。姚蔡河岸边的大片良田,湾里人称为大畈。一台收割机在金黄的稻田里来回穿梭,在田间地头,稻谷直接从收割机入卡车销往外地。
姚塔旅游公路穿村湾而过,村湾借助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,于2017年建设为武汉市美丽乡村,据说今年政府追加投资继续建设。七队的队长在湾口指挥着一台挖机疏浚清理路边水塘,湾里道路黑化的工作全面展开。通往湾里的小道上零星地有几人在清扫杂草落叶,听说是为了迎接上级领导的检查。
(编审 | Mr.Le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