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陂之北,多奇石,茂林,险山。众岭间,铁寨拔地而起,巍峨险峻,屹于崇山之巅。铁寨,铁砦也,咸丰年间,太平军某部遭重创,退守蔡店深山,垒石为墙,坚守山顶。清军久攻不下,眼见太平援军将至,无奈退兵,叹曰“真乃铁寨也。”
如果,你以为铁寨得名,源于清军一声叹,那么你错了。相传,远古时期,此地妖魔横行,八仙奉命前往捉怪。酣战中,铁拐李的一支拐杖深陷泥土,不能拔出。行动不便的他,在附近寨子里找了位铁匠,重铸铁拐,那寨,遂称“铁寨”。
野史相传,代代相闻,不足为思。历史与过往,那是历史学家的事,我们,只要有地游,有景观,有典述,有情扬,就好。
铁寨,属典型喀斯特地貌,山体多巨岩。裸露在外,或独立或成片的巨大岩石,历经千百年风雨洗礼,斑驳,沧桑,更,遒劲,张狂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,把铁寨的一岭一石,精心雕琢,打磨成奇特的一景一画。
行走山间,松涛阵阵,雀鸣声声,虽隆冬时节,却也满眼鲜绿,景致盎然。懒散的行走中,随处可遇石,随眼可观石,随手可触石,铁寨,就是石的王国。密布的奇石中,有各种各样的造型,有各种各样的传说,难怪,它被称为“鄂北小黄山”。
昔日砦墙(上图),依稀可见,他们穿越百年,行走至此,静默守望。不知何年书写在巨岩上的“铁砦欢迎您”(上图),默默相伴于砦墙一侧。曾经的防御,在时光中慢慢流淌,成为今日的观赏。
有人说,那是黄陂的铁寨,有人说,那是大悟的铁寨,它却不语。千百年来,它以挺立的身姿,浑厚的胸怀,巍然屹于黄陂与大悟的交界处,守卫着两方土地,护佑山下子民。它,是我们共同的铁寨。
此季,寨顶的泉眼,已然不汩。那眼杯口大,久雨不溢,久旱不干的神泉,许是累了,休息了。寨顶的庙一定记得,桃枝上的红丝带一定记得,一块块巨岩一定记得,善男信女的缕缕檀烟一定记得,它的甘甜,它的清冽,它的温柔。
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,在这里得到了完美诠释,通往寨顶,只一条道——巨岩间,百级石梯,坡近80度,仅容一人通过。手扶两边岩石,攀爬而上,眼见,唯前者脚跟。难怪清军一声长叹——真乃铁寨也!
寨底,抬眼望,唯蓝天白云,与石为伴。浑厚的石,沧桑的石,在轻柔蓝,纯粹白的掩映下,愈发遒劲,愈发张狂。刚柔并济,阴阳互补,和谐之道。寨顶,别有景象。风过耳际,斜吹发梢,举目远眺,一览众山小。
寨北,金鼓天池依山而绕,清透,碧绿。如果说,铁寨是雄浑,张狂的,那金鼓天池,必是柔软,含蓄的。她偎山而存,温润,回环,用岁月的甘甜,哺育着一山一石,一花一木,更有,一村一庄,一家一户。
铁寨,远远地,望着金鼓天池,含情脉脉,金鼓天池,暖暖地,拥着铁寨,地久天长。岁月,穿经他们的对视,汩汩流淌,浓墨重彩,书写他们的传奇。
铁寨,与铁拐李,有着莫大的牵连,比如铁寨之名,比如此“铁汉神脚”。仙人已乘西风去,此地空留铁汉名。当年,仙人一脚踩踏,埋的是妖,是怪?@晓雪说,在她眼里,这更像一张美人榻。只是,榻上美人何在?
铁寨的石,给人无尽想像,不拘一格,不囿一体,你觉得它是什么,它就是什么。那是,一片从远古而来,飘飘荡荡的时空之叶?抑或,来自千万年前,深海里的一条鱼?都是,都不是……它只是它自己,一块历经风霜雨雪的石头。
那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,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缠绵,在,铁寨奇石间。有人说,那是飞鱼之泪,我以为,那是飞鱼之吻,它微张着嘴,嘴角轻翘,滴下长串,亲吻的涎,不忍擦拭。它仰着头,望着天,难道,是天空之吻?它爱着天空,却因情贬落凡间?
@随风说“蟾蜍千年望,天鹅已飞远”。天鹅已去,翻越几多流年,唯蟾蜍,立地静守,等不等得来是一回事,自己愿不愿意等,是另一回事。风霜雨雪经身过,寒来暑往候千年。铁寨之奇,造化之弄。
单看上一二图,你或许以为它很小,其实,三张图片,为同一石,有人说它是蟠桃石,也有人说,它是天外飞石……它立于金鼓天池边,依山傍水,历自然风化,受碧水润泽,吸铁寨灵气,一年,一年,又一年。
原来,它是中国八大飞来石之一,长9.6米,高8.8米,宽6.3米,巨石位于峭壁边缘,约三分之一部分处于悬空状态,远远望去,摇摇欲坠,千百年来却屹立不倒,不得不令人惊叹!传说是八仙之钟汉离从瑶池带回的仙桃演化而成,又名“王母仙桃”。
大自然,是敬畏的,更是神奇的。它以无形之手,幻影之力,打磨着铁寨,雕琢着铁寨,让那块块原本普通的石头,有了生机,有了灵气,更有了,烟火温柔的传奇。
“海豚戏水”“大象哭冢”(上图),流传在铁寨之巅。它们,保持着同一个姿态,岁岁年年,不因它喜而喜,不因它悲而悲,它们乐也好,悲也罢,只为本真。它们,从时空那头,踽踽而来,悦己而行。
无论你来,或不来,铁寨,就这样巍然屹立在黄陂之北,不迎不送。它静默,亦多情;它遒劲,亦温柔;它张狂,亦内敛。这,便是铁寨,这,便是有着“鄂北小黄山”之称的铁寨。
(编审 | Mr.Le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