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城池是古代统治者的统治基地,是以城墙与护城河(或称沟壕)相结合的战争防御工程。古城遗址众多的黄陂,其县城20世纪60年代末还有残垣废濠断续围之。
黄陂县城北枕椅子山岗,南抱北来滠水西流,真可谓虎踞龙盘。清康熙《黄陂县志》收录的(明)王霁《修城原记》曰:“陂邑虽微,去中州界不出百里,至会城止八十里,诚为楚之北门”;清同治黄陂县令朱际敩之《重修黄陂县城碑记》云:“同治四年夏,余由应山调署陂邑,邑地势平旷,滨大江,邻豫省,为汉阳门户”。无怪乎(明)王霁又称黄陂县城古城池“巍然一巨镇”也。
清同治《黄陂县志》载:黄陂县治“旧惟土城,明初甲辰年(1364年),管军总制王兴守御本县,重修高一丈二尺、周二千七百六十步。洪武二年(1369年),王兴调往德安守御,城因坍塌止存土堑。成化二十年(1484年),加土重修。正德十一年(1517年),县令周昺建营房於后以卫之。万历癸酉诏天下城郡县,巡抚都御史赵贤、巡按御史舒鳌奏建砖城,檄郡司李程正谊经始州同陈汶督筑三月竣功。”陂邑万历元年(1573年)尊明神宗皇帝朱翊之诏首建砖城,清同治《黄陂县志》称之“周九百八十三丈九尺,高一丈八尺,设六门,门各有搂,东曰昭明,南曰景福,小南曰康阜,大西曰豫泰,小西曰丰亨,北门因碍学宫,县令萧应儒曰诸道院叠其门并楼亦废,后于城之巽隅复开一门曰文昌,仍共六门。”
明清陂邑旧志并称,黄陂县城壕垣因明崇祯末年和清咸丰甲寅兵燹、清雍正四年和五年及乾隆二年水患屡遭圮毁,随之先后经历了清顺治二年(1645年)、雍正九年(1731年)、乾隆二年(1737年)、乾隆六十年(1795年)、同治四年(1865年)等几次大的修缮。朱际敩《重修黄陂县城碑记》(以下简称“修城记”)就言,“咸丰年间粤寇起,蔓延楚北,邑不堪滋扰,近又捻匪充斥不时蹂倾,环视城中庐舍寥寥,街衢半积瓦砾,父老曰旧城躏圮,贼数往来无所屏蔽耳”。“修城记”还称,“城己逐次倾圯,濠久淤成平地,近复叠遭兵燹匪,特城楼门扇雉堞营房种种悉归乌有,而东南北三面墙垣早多坍塌竟为人行大路,以致夜不关锁者殆有年矣。”“修城记”也云,同治四年重修之城池“仍安设六门,门各有楼并各建卡房一间,并计垛口一千三百廿七个,敌楼三座,炮台四座,内外城身墙垣砌以灰砖砂石,小西门添筑月城分设南北两门,围长三十六丈高一丈七尺,垛口三十九个,城濠照式挑挖,满蓄清水,实系如式修理。”
“修城记”所言“内外城身墙垣砌以灰砖砂石”,即城垣外墙以红砾条石为基、青砖砌身,内墙则由石灰、糯米浆混合砂土凝固垒筑;而“门各有楼”,楼则歇山屋顶,单檐飞角。可见,黄陂同治年间重修之县城,比起武昌、荆州等古城池内外垣墙青砖到顶、城楼双重飞檐高耸就差之甚远。又据清同治《黄陂县志》,湖北地区同治年间有太平天囯及北方农民起义军活动,黄陂重修县城之城池“工未及半,忽而发捻突至,久踞滋扰”,且重修城池之资金并非官府承担,得从民间筹集。同治《黄陂县志》并曰,为筹资修城,县令朱际敩带头捐资三千串以励绅民,还将汉口及北乡山僻之处殷商富户也列为劝捐对象,由此可见当时劝捐筹资匪易。故战时修城复壕资金难筹,其工程也难免从陋求简。然现代文献却不乏赞誉黄陂县城古城池之辞,如《黄陂文史》(第四辑)有文称:“清时湖北曾进行过府、县城垣评比,黄陂城名列第二(第一是武昌城)。”又如《东史郎战地日记》(东史郎为原侵华日军第16师团士兵)述:“1938年11月14日……抵达黄陂县城。……与黄安县相比,黄陂县城要气派得多,城内街面宽阔,城墙坚固壮观……”。但综观陂邑旧志言及县城古城池之史料,就无从认定“黄陂县城清为湖北第二”的说法为实;至于东史郎谓黄陂县城“坚固壮观”,也只能认为相对黄安县城而言矣。
民国间,陂邑古城池基本完整,民国二十一年(1932年)长江大水,县城就得古城墙保护免遭洪灾。1954年大水,县城防汛虽因接驾湖西岸城墙倒毁失守,但大兴垸后来新筑护城堤与县城南垣相连,沿县河的古城墙直到1977年滠水改道前还发挥防汛功能。
解放后,县城扩张发展,古城池也渐毁于“立新求大”的城镇建设之中。古城池的6座城门到50年代末就只剩小南门和大西门留有城楼,这两座城楼最后也别毁于1968年文革武斗大火、1971年街道通畅交通工程;城壕则多被填平并盖房、修路,城关1975年新挖的护城河也并非古城濠旧址;而古城墙现仅南城里、滠河街等处有残垣欠百米。
今寻黄陂县城古城池遗址,古城大东门在前川大道的省汽车学校综合楼(原黄陂宾馆)东北角北;从大东门向南,位于东门巷与今滠河街相接处西南约40米为小东门,这里旧时是出城去鲁台的主要通道;自小东门城墙改为向西延伸,南距滠水旧河道30米左右,走向大体与今人民道平行,与今大南街相交处为大南门;再西与今小南街相交处为小南门;今人民道前川第一小学西南角为大敌台,自大敌台城墙又向北,今共和巷与前川大道相交处东为大西门;自大西门城墙又依接驾湖西岸向东北方向延伸,今民安街“水货城”东门西约20米处为小西门;自小西门城墙仍向北与板桥大道,继而往东与双凤大道基本平行,分别与之相距80米左右;城墙在今双凤中学又转向南,穿区直机关幼儿园、前川第五小学抵大东门。
(编审 | Mr.Le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