铭刻我心上的一种妙音
当属故乡布谷鸟的鸣叫
且须藏在那棵老槐树里
当然 须是在春天
也还须冬麦变黄,梅雨灌满梯田
须有水牛与农夫缓慢前行
铁铧翻卷起层层泥浆
与杏花桃蕊一起芬芳
那时晨也布谷,暮也布谷
哪怕一只,叫声也温暖结实
落在心上,真如握住了一年之计
久别重逢,又老去三十岁的老槐树容颜依旧
布谷鸟的后裔依然栖息枝头
仍在晨也布谷 暮也布谷
可你知道吗
如今的春天变得异常安静
越来越多黄土变成水泥
田垄间间或传来汽笛声
一整村的水牛赶往了肉食厂
鱼米之乡的主人罔顾节令
都穿着廉价皮鞋去了更南的南方
只给身后的田野留下一片空寂
只留下布谷鸟孤单凄厉地哀啼
时愈清明,阡陌乡土上
寂寞与杂草加速疯长
游子转身,把耳朵和眼睛
缩回身体里去
(编审 | Mr.Le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