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日,有幸拜读一位兄长回忆他童年的年味的思乡文章,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。
我是一个土生土长、地地道道的“乡里伢”,从出生到上小学前的时光都是在农村度过的。
为了生计,在我1岁三个月的时候父母把我留在了外婆家。外婆、大姨、小姨、小舅四个人带着我这个“小恶魔”。当农活忙的时候,他们四个人全都要下田栽秧,一忙就是一整天,我怎么办?机智的外婆想出了一个好办法,给我在秧田里做了一个“豪华游艇”——在木盆边绑上一把伞,把我放在木盆里,插一排秧苗就手动地把我往后推一排,他们嘿咻嘿咻地插着秧,我乐颠颠的喝着奶瓶的水,看着他们弯腰、起身、弯腰……不到两岁的我无法理解他们劳作的艰辛,反而对稻田里的水感兴趣,一手拿着奶瓶喝水,一手也不闲着,把胖乎乎的小手伸到水稻田里玩水……以至于每次外婆他们插秧都要给我多带一套衣服。
待我稍微大一点,可以到处跑到处跳的时候,应该可以上幼儿园了,可是那个年代是没有幼儿园的,爸爸的堂妹,我的阿姨是附近村小的民办教师,幸运的我便托付给阿姨了。四岁不到我便跟在阿姨身边,她上班,我上学。别人背着书包上学,我是背着玩具、吃的喝的上学,别人回家写作业,我是回家看着别人写作业,因为年纪小,手根本使不上劲,一到写作业的时候我便能找一百种理由不写,时间久了,大人们也放弃与我“抗衡”了,以至于我在小学一年级混了两三年,也只是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和数一百内的数字了。所以现在我回忆起来,那段时光是最好玩的时候。
除了玩,小孩子最喜欢的应该就是吃了。那个年代没有薯片、炸鸡、麦当劳,印象里的好吃的有轰隆一声巨响,伴随着一声吆喝“呵,米炮开锅啦……”的白花花的炸米炮;有捏糖人的搅搅糖,每个孩子按运气旋转一下转盘,转到什么图案,那个慈祥的老爷爷就会像变魔术般做出栩栩如生的图案;还有每到夏天,荷花盛开时,外婆用荷叶做的白米糕。外婆把洗干净的荷叶上铺上磨好的糯米粉浆,用大火蒸上十几分钟,刚刚上锅,一股浓浓的荷叶清香味就飘落在各个角落。待米糕蒸好,外婆就拿出一半装在几个漂亮的搪瓷碗里,让我送给隔壁左邻右舍尝一尝。“小恶魔”怎会如此乖乖听话?我一边走一边吃,每送一户,满碗的米糕只剩半碗了。小孩子偷吃总会留下痕迹,等好不容易送完米糕回,大姨、小姨、小舅他们回来后,外婆便让我们几个人坐下来吃米糕,可想而知,此时此刻的我早已经是米糕快撑破肚皮了,这时少不了挨外婆的揍,这时我的三位“护卫”便立刻“护驾”了。以至于现在他们经常“帮”我回忆我小时候的“恶事”,为了我,不仅要“对战”我外婆,还有隔壁左右的甲乙丙丁号大婶、大叔和他们的孩子。
如果吃和玩占据了童年的一半的记忆,恐怕挨打就要占据另一半记忆了。大姨、小姨和小舅是不会打我的,家里唯一一个会打我的就是外婆了。放在今天,外婆绝对是优秀的家长代表,不溺爱、不娇纵。做得好就表扬,做得不好就要受到惩罚。记忆里最深刻的挨揍经历除了前面的“恶作剧”外,还有每天起床的“哀嚎”。
那时每天是跟外婆一起睡,小孩起床晚,早上起来,床上就我一个人,三四岁的孩子第一时间肯定是害怕,于是嚎啕大哭是我每天早上的“必修课”,不记得哭了多久,外婆和大姨他们做完事回,外婆便是一顿揍,嘴里还唠叨着我不听话,不讲“敬意”,因为在大早上(准确的说是上午12点前)是绝对绝对不能哭的,更不能说“死”、“鬼”之类的禁词的。这个习惯我一直记忆犹新并保留着。
时光荏苒,物是人非,可美好的回忆是不会磨灭的。在满满的爱中成长,有趣的童年是我一生的福气,一生的记忆。
(余芹,黄陂区第六中学教师,爱好旅游、文学创作,多次在“武汉教育读书联盟微信公众号”发表读书心得、假期游记。秉承“记录生活,分享感动”的写作爱好,希望通过看书锻炼自己的写作能力,通过写作激励自己多看书。)
(编审 | Mr.Le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