滋养这个词,我已有多年不曾用上。然而自从入住花乡茶谷,我就越来越觉得唯有这两个字,才能高度概括方方面面的感受。
我想,首先我得把对花乡茶谷的赞美词调到最低等级——养眼。是的,每一个来过甚至路过这里的人,都不可避免被这两字砸中,因为任何一双眼睛都绕不过这里的群山怀抱和山水相依,以及蓝天白云下湖光山色的相映成趣。但这只是远观而已。近看最好是随兴所至的步行,你会发现不管到哪儿,各色花儿都会与你结伴:素净洁白的栀子花,五彩斑斓的格桑花,翩若紫蝶的鸢尾花,娇艳欲滴的月季花……什么叫花乡,你一走便知。
如果用几棵百年梧桐担任形象大使,我感觉颇合心意。它们矗立在会议楼前,每棵树冠足有篮球场大,几个篮球场挽手搭肩,霸占了半个苍穹。站在树下凉风习习,不知名的花香沁入脾肺,精神也会为之一振。倘若信步走入一条上山之路,你会发现一路都是葱茏树木与繁花点缀,路的两旁则是青翠欲滴的茶园,当然也不乏山蘑菇、野兔、雉之类的惊喜。关于茶园,哪怕用尽溢美之辞,甚至搜遍唐诗宋词,也无法表达它的诸多美好。唯有放松身心漫步期间,方能领略山谷之幽,遍野之绿,沁脾之芳,体验现实版的绿野仙踪。然而这一畦畦茶树间,体虚者却是不宜过久逗留。我们一位女文友漫步茶园,突然觉得晕乎乎的,出园后方才正常。前天她提前回去,到家后发微信说再次出现那种晕乎乎的感觉。我们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她初次发晕是因为初入茶园不适引起醉氧,到城市后却由于缺氧而头晕……
倘若你想在听觉方面有所惊喜,这里也绝不会让你失望。你首先听到的将是幽静,没错,虽然字面上有点怪怪的,但你确实听不到车辆的呼啸声,听不到闹市的喧哗声,听不到上下级间的冰冷对话声,也听不到如影相随的念念碎。然而你再细心倾听——布谷,布谷,这是天空飘来的鸟叫;知了,知了,这是是林间落下的蝉鸣。如果运气好,你还遇上茶艺活动,身着唐装的婀娜少女或横笛独奏,或手抚古筝,仙乐飘飘,清风徐来,你会感觉渐渐羽化成一只脱离凡尘的鸟儿。
除了山水自然,我不得不说说这里的人文。花乡茶谷本是诗人张隽创办,文人雅致无不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。湖面石木桥本已是如诗如画,桥廊上又雕刻杜牧王维等名诗名作,真是应了一步一景、三步一诗。你走进大厅抑或客房,墙上悬挂的书画作品会让你眼前一亮,一些名家之作更适合你细细揣摩。再看取名,“茶工坊”已赋予制茶车间种种诗意,将饭厅取名“乡味”,将住宿楼叫作“山居”,就连储物间都美其名曰“草木间”,所有这些无不透露人文匠心,也成为我们创作的精神之源。
市作协此次笔会选址于花乡茶谷,我因此有幸客居二十来天。期间百忧全忘,尘世无扰,不仅顺利完成创作任务,又兼有养眼、养耳、养心、养神之获,是为滋养;加之归期将至却不舍离去,故作此文。
邓运华,网民虫虫微机,湖北省作协会员,武汉市作协签约作家,黄陂区作协副主席。有散文随笔数十万字散见于国内外上百家报纸副刊和杂志,曾为多家报刊撰写专栏,多篇文章获奖或被选编入书。出版长篇小说《疤痕》一部,在《湖南文学》《四川文学》《芳草》等期刊发表中、短篇小说若干。
(编审 | Mr.Lee)